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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双叶] 一往而深 (上)

年下only


为了让 @丧病夜宵 更图,我只好献祭自己。

 

困死了,先更个上_(:з」∠)_

 

民国文我只会看,实在有点不会写(。

 


 


 

上 

 


 

叶秋掀开厚重帘子进屋时,外头正落起小雪。

 

京城里一到腊月寒冬,风里夹着霜雪,拂面都是刮骨的冷。叶秋在门前先停了一步,伸手拂去发上肩头的碎雪,又下意识整了整衣衫,脱下黑皮手套拿在左手上,右手接过身后仆人递过来的食盒便掀帘进了屋。

 

叶修畏寒,房内四处都搁着炭炉,毡毛幕帘将房门四角掩得严严实实,不教一点寒气侵入。叶秋一进门就被一股热浪扑面扫去一身霜气。房内没有伺候的下人,他独自褪去外氅挂在衣架上,露出一身笔挺军装,随手把食盒和手套往桌面一搁便往内屋寻人去了。

 

叶修正歪着身体倚在榻上,未着鞋袜的双脚怡然自得翘着,一手捧着本书一手夹着烟,云雾缭绕。房内十分温暖,他便只穿了一件衬衫,袖口随意挽了几下,肩头上倒还记得披了条毯子。见到叶秋,他未有任何动作,只是笑弯了眉眼打了个招呼。

 

“来啦。”

 

“恩。”

 

叶秋挨着他在榻上坐下,眼角瞥到叶修裸露的脚踝,下意识伸手一摸,入手一片冰凉,四平八稳的神色立马破了功,眉心直皱。

 

“你起码穿个袜子,着凉了该喝药我看你怎么躲!”

 

叶修闻言轻笑一声,眼里还看着手中的书,两只脚却往对方大腿上踩了过去。

 

“哎,正好给我暖暖。”

 

“我看你是有毛病,又怕冷,又不爱在屋内穿鞋袜,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?”叶秋嘴上冷冷地抱怨一句,手底下却不忘再扯来一条毯子。

 

叶修手腕脚踝都是意外的纤细,不爱出门的习惯养了一身的白,如今踩在叶秋干净笔挺的暗绿色军裤上,脚背莹白,就连脚趾都显得精致可爱。叶秋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,视线未作任何停留,就将毯子仔细盖了上去。

 

叶修脚下轻轻一用力,叶秋便侧头望过去,只见对方将书盖在胸口,双眼正漫不经心地瞧着自己。

 

“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?”说得不急不缓,却含着被热气蒸腾氤氲出的一丝睡意。

 

“今日冬至,既然无事索性就放底下的人早点儿回去。”

 

“哦,原来已经到冬至日啦。那你不回老宅陪二老吃饺子?”

 

“话怎么这么多,我给你带了周嫂做得饺子和点心,快过来趁热吃。”叶秋躲过对方审视打趣的眼神,带着不自知的慌乱起了身率先往桌边去。

 

叶修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毯子,又追着叶秋的背影打量了一番,无声勾了勾唇角便坐起身捻灭手中的香烟,弯腰拿过放置在脚踏上的鞋袜。

 

 

 

叶修是难得回京城的。叶家老爷戎马一生,是个铮铮铁骨的兵汉子。时下正逢乱世,叶元帅向来信奉用枪杆子说话,骨子里就藏着对酸儒文人的浓浓偏见。更遑论对岸传来的洋派文化,更是深恶痛绝,自小不许叶家双子对这些洋墨水沾染一星半点。可偏巧出了叶修这样的新兴人类,往南方求学一逃就是数年。

 

从此双生子便一个握笔,一个拿枪,走向了不同的命数。

 

为着避开叶元帅,叶修每逢回京都躲在叶秋自己的宅院里。他本就一贯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如今更是过得今夕不知何夕。

 

叶秋一早便往老宅里传话说自己今日事忙便不回去了。老太太心疼儿子,特意着人送了一盒子饺子和点心。叶秋原有打算,不过也乐得借花献佛。

 

叶修往桌边坐下时,叶秋已将碗筷都准备好。桌上铺着两碟糕点,做得精巧,还有一碗尚余留点热气的水饺。

 

他满含深意地瞧了一眼叶秋,对方正目不斜视地倒着香醋。

 

“这一路上催马跑着,赶得挺急的吧?”

 

“你就管吃吧,饺子还堵不上你的嘴。”

 

叶秋把一小碟香醋往叶修碗边推去,脸上的表情不咸不淡八风不动,一如外人常见的叶少帅那般模样,只是视线却不敢往叶修唇边笑意上瞧去一眼。

 

叶修见好就收,也不再逗弄弟弟,乖乖拿起筷子将还温热的饺子吞入腹中。

 

周嫂是叶宅里的掌厨,手艺自是无可挑剔。这一盘三鲜水饺,个大皮薄,馅料吃起来唇齿留香,兄弟二人几筷间就见了底。

 

“今天吃得这么早?”叶修吃完饺子才意识到窗外天色透亮,分明还未到晚餐时间。他方垫饱了肚子,喉间就升起了一股痒意。感受着裤子口袋里贴着大腿的香烟盒子,叶修偷偷瞥了瞥弟弟,犹豫挣扎了数秒却只是撑着头端起一杯茶牛饮了一番,试图将这痒意压下去。

 

叶秋自是瞧见哥哥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,心底不由一阵愉悦。“看你整天缩在屋里,骨头都懒透了。今日有个昆曲班子开头场,听说还是个名角儿要开嗓,一票难求,我得了两张,带你出去转转,所以先垫垫肚子。”

 

叶修已经俯身趴在桌上,手肘支着下巴,略略挽起的袖口此时露出一小截手臂,竟也不比白色衣裳逊色。他稍抬眼望向叶秋,眼前之人眉眼五官与自己分毫不差,可气质却大相径庭。

 

叶秋随叶父马背上打天下,手里的枪吃过无数条生命,骨子里已经打上了军人铁血的烙印。可偏生叶秋性子带着股战场喋血都湮不过的雅气,外头人总免不了多说一句叶家出了位与叶元帅截然不同的儒将。

 

此刻他姿态端正地坐在桌前,捧着杯盏静静喝茶,从发鬓到脚上踩着的油亮军靴上下皆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。

 

叶修瞧着温雅英俊气宇轩昂的弟弟,拖着嗓子开了口:“那可要多谢叶少帅垂怜了。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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